這段改篇自 2010 年 4 月 1 日的對話。

還有，即使是真話，大部分情況下，都會有超過一種表達方式。我會選擇一個對各方最有利的。

例如，假設，有一位理科學生的數學考試只有 45 分，還差 5 分才合格。這個事實可以用以下兩種方式來表達：

1. 你數學真差。作為理科生，你竟然數學不合格，你難辭其咎。

2. 你毋須灰心，只差 5 分就可以合格，而那 5 分並不是很難奪取。你未必需要懂做較深的題目。你只要在較淺的題目，提高運算準確度，你隨時可以多得 10 分，而不是僅僅合格那麼簡單。

還有，所謂的「深」題目，並不是整題也深。「深」題目通常也是長題目。而長題目通常也會分開（例如）a, b, c, d 四部分。a, b 部分的作用是提示 —— 引導如何完成較深的 c, d 部分。由於 a, b 部分只是提示，即使你不能根據它們來征服 c, d 部分，a, b 部分本身，不會很困難。而且，只要完成 a, b 部分，就可以得到整題長題目的大概一半分數。

你主力做短題目，提高運算準確度，再盡力嘗試每題長題目的 a, b 部分，你就有望奪取中上的成績。

以上兩個表達方法，同樣準確描述了「數學考試只有 45 分，還差 5 分才合格」這個事實。但是，它們所引發的效果，卻有天淵之別。

第一個表達方法，會降低該個學生的求學動機，令他驚慌失措，不知如何是好。第二個表達方法，不單會提升該個學生的求學動機，而且提供了具體方法給他，把「求學動機」化成「求學行動」。第一個表達方法不是 actionable，因為學生不能把它作為行動指引。第二個表達方法是 actionable（可操作的），因為它提供了實質的行動步驟。

— Me@2011.01.1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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